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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章 翻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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孫皖不是第一次混跡在GAY吧,所以對裏面的情況還算了解,什麽擁抱啊親吻啊,在他看來已經是很正常的了。去之前,他就給謝聞棣打了預防針,怕自詡直男的謝聞棣會因為接受不了某些畫面當場暴走。

謝聞棣不以為意。

“不過是男人跟男人談戀愛,有什麽難以接受的?”

“哥哥非常欣慰你能有這麽正直的觀點。但是哥哥還是希望你能做好心理準備,預想的跟現實的是有差距的。”

謝聞棣不以為然。

進了GAY吧後,謝聞棣沒有撐過半個小時,在視覺沖擊下倉皇而逃,孫皖打趣他就跟買、春買到如花一樣……

謝聞棣出了大門,就哆嗦一下,身上還滿是香水味,“這什麽地方這什麽地方?!”

孫皖老實回答:“GAY吧。”

謝聞棣:“怎麽亂成這樣?”

孫皖瞥他一眼,“我都說了別來這家,這家風格就是亂,不過比起我以前見過的好多了,起碼沒人跳脫衣鋼管舞。是你說越亂越能看透本質,非得要離這裏,那就怪不得別人往你身上蹭了。”

謝聞棣和孫皖兩人長得帥氣又高大,充滿陽剛之氣,進了這滿城飄零的GAY吧很快就吸引了一群寂寞的人,小零們跟拿著號碼牌排隊似的,不過一分鐘就上來一個搭訕的,謝聞棣壓著火氣一個個趕走。

他只是想查探一下GAY們的日常生活,沒想到卻成了一個接客的。

到頭來,除了見識到GAY圈的爭奇鬥艷,大膽奔放,其他什麽都沒看出來就灰溜溜夾著尾巴跑了。

謝聞棣嘆氣:“不行,這招不行,換一個。”

孫皖看著他,“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想做什麽,小——”

孫皖啞然。

謝聞棣奇怪道:“怎麽了?”

孫皖臉色尷尬,示意他回頭看。

謝聞棣回頭,看到程許和周城,兩人也正看著他們。

謝聞棣:“……”

程許看到謝聞棣從GAY吧出來的時候整個腦袋都要炸掉了,“Devil,孫哥你們怎麽在這裏?”

他們出來的酒吧,程許曾經去過一次,就再也沒去。

他根本駕馭不住裏面的氛圍。

謝聞棣和孫皖怎麽也去了?

孫皖跟唐糖有戲,應該不彎,那……謝聞棣彎了?不可能吧,謝聞棣直得跟跳樓機似的,孫皖彎他都不可能彎。

程許對謝聞棣深信不疑,思索一番,認定謝聞棣可能是閑得無聊,出來感悟別樣人生了。

謝聞棣幹咳一聲,看著他身邊的人,又看看他:“你在這兒幹嘛?”

程許表情有些不自然:“我……”

周城突然攬著程許的肩頭:“我跟小許出來吃飯,消食的時候剛好路過這裏,真巧。”

謝聞棣走近,目光冷冽地看著程許肩頭的手,擡手打掉。

周城:“……”

周城:“你什麽意思?”

謝聞棣指了指他左半邊臉,“小許的拳頭挺硬,都把你的皮打破了。要送你去醫院嗎?哦,順便陪你一條褲子好了。”

周城:“……”

孫皖此時滿腦袋只有一句話:沖冠一怒為紅……藍顏!藍顏禍水!

程許也楞住了,被謝聞拉到身邊,給孫皖丟去一個眼神,孫皖聳了聳肩,表示自己也很懵逼。

周城道:“聞棣,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?”

謝聞棣道:“有什麽誤會嗎?”

周城莫名其妙,謝聞棣突然對他劍拔弩張,“我跟小許之間只是有點矛盾而已,你不要橫插一腳,真的壞了我們的感情。”

周城看向程許,目光有些淩厲。

謝聞棣語氣不善:“周城,你打誰的主意我不管,你別把主意打到我朋友的身上。”

程許:“……”

周城冷笑:“小許,你來跟他說點什麽?”

程許:“他說的沒錯。”

周城:“……”

眼看□□味兒越來越濃,孫皖不得不挺身而出當和事老,左右周旋一番,最後拉著謝聞棣和程許跑了。

謝聞棣道:“你打車回去,我送許菜。”

孫皖也沒反對,他看了看程許,嘆氣:“你這算是徹底跟周城鬧翻了,雖然你也不稀罕他,但是這也太突然了,邀請賽上咱們比賽還要遇上他呢,你不怕他跟你同歸於盡啊?”

孫皖怎麽也沒想到,對外還算冷靜自持的謝聞棣居然一個招呼都不打就跟人撕破臉,嚇都嚇死了!

程許對謝聞棣的反應也感到意外。

上一次三人見面的時候,謝聞棣對周城還很客氣,這次見面就直接懟上了。雖然對周城的糾纏感到厭煩,但是他並不希望謝聞棣攪入這趟渾水之中。

謝聞棣道:“少廢話,許菜跟我走。”

“我不是讓你離他遠點兒嗎?”上車後謝聞棣沒有立刻發動,開始說教。

“我會的。”

“他……”謝聞棣煩躁地抓了抓頭發,“他喜歡男的。”

程許垂眸:“嗯。”

謝聞棣看著程許,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
程許擡頭看他,“你介意男人和男人談戀愛嗎?”

謝聞棣頭發都立起來了,“你不會是真的對他有什麽感情吧?他不是會跟你認真談感情的人,喜歡上他你就完蛋了!”

“哦。”程許繼續問道,“你介意同性戀嗎?”

“不介意。”

程許松了一口氣。

謝聞棣道:“但是我不想讓你跟他有什麽。可能是我多管閑事了,不過你聽我一句,離他遠點兒準沒錯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他今天找你做什麽?”

程許:“……”

“不說算了。”謝聞棣發動車子。

程許看著他好看的側臉,嘴角微微勾著,兩手放在大腿上,緊張得攪在一起。

“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。”

“你說。”

“他是我的初戀。”

砰!

謝聞棣跳下車察看自己的愛車,左上角的車燈已經被撞碎,整個角都凹了進去,他心疼得直抽抽。

程許也下車,看著他車上的標志,說不出那句“多少錢,我來賠”。

謝聞棣點了一根煙,給程許一根。

“我不抽煙。”

“你讓我冷靜一下。”謝聞棣哧溜哧溜抽了半天,心情還沒平覆,車庫的管理人員就過來了,謝聞棣沒給他時間商量責任和賠償問題,留下自己的聯系方式,“維修費多少我來給,麻煩現在別煩我。”

管理員點了點頭,兀自走開。

程許道:“你說了你不歧視同性戀的。”

謝聞棣在煙霧繚繞中看著他,身子疲乏地靠在車身上,他何止是不歧視同性戀,今天去了一趟GAY吧他簡直就要仰視了好嗎?

一碼歸一碼,他是真沒想到程許跟周城還有這麽一段兒!

謝聞棣自我梳理了半天,最後問道:“可以冒昧地問一下,他為什麽成了你的前任嗎?不方便說就算了。”

程許在謝聞棣面前已經放飛自我:“他腳踏兩條船。”

“常規操作。”謝聞棣點了點頭,一點也不驚訝,“幸好你還算清醒,沒有被他的花言巧語迷暈。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說,上車吧。”

好帥啊。

程許星星眼。

謝聞棣從橫著身子到副駕駛,沖他吼:“上車啊!”

“哦哦。”

謝聞棣開車出了車庫。

車庫裏,一輛黑色轎車裏,周城目光冷冷地看著眼前離去的車,嘴角冷漠地勾著。

手機響起。

“什麽事?”周城語氣不善。

“城哥,是我。”手機傳來嬌媚的男人的聲音,“我好想你啊,你都多久沒來我家了,今晚我準備了——”

“要多少錢開個數。”

“……”男人道,“你什麽意思?你對我難道沒有半點感情?”

“誰跟你談感情,自己是個什麽貨色自己不知道?別等著我翻臉,要多少錢自個兒說,拿了錢就滾。”

“我去你的!”

男人憤怒地掛了電話。

周城將手機扔到一邊,冷笑開車。

程許到家煮了一碗面,呼哧呼哧地吃完一碗,餓得生疼的肚子總算好受多了。他坐在沙發上,想給蕭瀟發個消息,告訴他,謝聞棣並不介意他喜歡男人。

可想了想,又作罷,無聊地翻起了謝聞棣的微博。

好巧不巧,謝聞棣剛好發了一條微博,一張自己畫的圖——

一家院子裏種滿了白菜,主人手裏拿著平底鍋,正準備打翻墻而入的賊。

寓意飽滿,就是畫得醜了點兒。

程許默默點了個讚,又在一千多條評論下面回覆了兩個字“謝謝”。

蕭瀟起初看到謝聞棣的微博覺得莫名其妙,躺在酒店裏無聊至極的她就開始隨手翻評論,好死不死地看到了程許的評論。

蕭瀟:“???”

十秒後。

蕭瀟:“嗷嗷嗷!”

同行的兩個女生被她嚇死,“咋了咋了,誰踩你尾巴了怎麽地?”

蕭瀟捧著手機飛奔到陽臺,打通程許的電話就是一通質問:“哥!你老實交代,你跟Devil是不是暗度陳倉了?!”

程許:“……”

蕭瀟:“你別想框我啊,Devil的微博我都看到了,他的靈魂畫圖分明就是在說自己罩著你吧?!對吧對吧對吧!?”

而另一邊,孫皖也在齜牙咧嘴,點著手機屏幕,跟老父親似的,半響,退出微博,給唐糖發了消息:“小唐啊,你確定跳樓機沒有折著自己的腰——彎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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